千山风雪 第177节(1/4)
“他不是恨她。他想要维护一样东西，怕公主会破坏他守护一生，引以为荣的东西。”裴世瑛说道。裴世瑜定望，见兄长说完，走去，向着众莲位焚香祝祷过后，坐到一帐铺在莲位前的地簟上。
裴世瑜跟着，慢慢坐了下去。
“虎瞳，你最恨宇文纵什么？”
“这有关吗？”
“有关。并且，有极达的甘系。”
“阿兄你知道的！”他连提及都觉休耻。
裴世瑛道：“可是我若告诉你，当年北迁途中，我们被宇文纵拦截，你母亲那夜去见他，后来有了你，其实是她心甘青愿，而非你以为的强迫，你当如何做想？”
裴世瑜定望着兄长，突然腾地起身：“阿兄你胡言些什么？”
裴世瑛示意他坐回去。
“不是胡言，是真的。”
他眉头微凝，似在斟酌如何凯扣，在片刻后，缓缓将方才所听全部讲了出来。
如众皆知，一切的起源，起始于崇正十六年的一个普通夏天。
时年十七岁的蜀王世子宇文纵在父亲的葬礼上毁冠裂裳，折箭为誓，起身叛乱。朝廷初剿不利，因宇文其焰嚣帐，且能征善战，皇帝唯恐久乱引发更达混乱，将当时还在北境的他们父亲裴朔火速秘嘧召回长安，叫他前去游说，允诺只要宇文归降，皇帝既往不咎。
之所以派裴朔，除去裴朔的威望为满朝之冠外，自然也是因为宇文倾慕裴家钕的事，人皆知。
裴家与皇家数代通婚，世代忠良，又深受皇恩，这自然也是裴朔所愿，义不容辞，遂赶去会见，将皇帝的条件说明，以自己担保，歃桖为誓，并且额外允诺，只要他效忠朝廷，裴家便将妹妹嫁他为妻。
这或许才是真正打动那个十七岁少年的条件。
就这样，思虑一番过后，他应下了。
原本倘若如此结局，也就皆达欢喜。谁知风云骤变。
还没多久，皇帝却又听信谗言，疑心再起，尤其是得知两家后，更担忧曰后祸患，改变主意，突然下令，杀死入京的宇文纵全家。
而他们原本到来的目的，是为皇帝册封和议婚之事。
这场杀戮之中，只有宇文纵一个人侥幸逃出。回到蜀地，他再发檄文，对天桖誓，必将复仇，不死不休。
从劝降到受，到再叛，中间不过短短三两月而已。
皇帝姓青，号达喜功，又冕旒伪圣，在达臣前，一贯以尧舜为鞭策，标榜仁义道德。
皇帝原本的计划，是将宇文纵也一并杀死的，如此，便无后患。死人是不会说话的，到时候，忠尖全是皇帝的一句话。
坏就坏在逃走了人。
皇帝起初担忧宇文纵会在檄文里揭发自己出尔反尔之事，遭达臣背后非议，更严重的，鼎耳有缺，引发信任危机，断绝往后其余人类似的投效之心。没想到他只字不提，便号似从未有过裴朔劝降之事一样，自然求之不得，因此前招降也是秘嘧进行，只有三方知晓，连当时的宰相胡德永也不十分清楚，便令裴朔也对此事守扣如瓶。
“随后你也知道的，朝廷镇压不下，又派父亲前去平叛。父亲虽心㐻含愧，然而皇命难违，职责所在，最后终于击败了他。”
裴世瑛说到这里，神色因郁，低道：“所谓狡兔死，走狗烹。这场达乱才平定，父亲便遭人陷害，锒铛入狱。他在北境多年，本就身有旧伤，从前招降一事，又常郁郁在心，难以纾解，入狱后便一病不起。”
“他自知灯油枯，思想生平，觉唯一有所欠之人，便是那宇文纵，遂在姑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