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血腥味弥漫在鼻腔里。陆煜行猛然低头揪住他的衣襟,晦暗漠然的冷戾双眸没有丝毫情绪,猩红平静,只是垂眸,鸦羽一般的睫毛垂着。
二人脸上尽数溅着血。
陆煜行嗓音低哑,没有丝毫情绪,轻缓缓的,像是在宣判死刑一样,
“独孤凛,我会杀了你的。”
嗓音毫无感情,眼底却满是暴戾的冷意。
“……真可惜。”
独孤凛略微挑眉,垂眸扫了一眼地上一瞬之间,被毁了那张脸一剑拭去性命的少年。
“本王寻了许久,才寻到了有五分相貌相似之人,尽数是些不入流的赝品,世间竟是少有承了世子风姿之人,空有皮相,毫无气度,倒是让本王好找。”
“侯爷一剑下去,这下,不仅杀了他,还——”
男人的嗓音戛然而止。
他垂眸看着腰腹上被捅入的匕首,刺痛弥漫着极致灼烧感。
独孤凛略微喘息一口,嗤笑补充。
“还捅了本王一刀。”
第62章 你我恩断义绝 午后的天气昏沉……
午后的天气昏沉, 似是即将下雨般,泛着淡淡的潮湿,升腾的袅袅茶中水雾略微氤氲了他的眉眼。
显得恍惚朦胧。
武安侯意图行刺容王, 被压入大牢的事情不出一日已然传满了整个上京。
行刺容王, 这是砍头的大罪, 众目睽睽、光天化日,人赃俱获。
白御卿抿着茶,抬眸波澜不惊看向面前的独孤凛。
面前的男人俊美,神色带着倦懒的轻佻与笑意,玄色锦衣松散露出胸膛, 小腹缠着绷带,隐隐约约透出几分血腥气, 脸色苍白。
只看向他,哑声道,“世子前来,所谓何事?”
这副皮相偏偏带上了不要脸的轻佻,如何能漫不经心问着, 所谓何事?
所谓何事?
白御卿垂眸看向一旁端茶倒水,和他几分相似的小少年——穿衣打扮倒也是按着他来,若不见面容,恍惚以为是几年前的自己在这里。
他放下了手中的茶杯, 只淡声道,“臣要见他。”
“见谁?”他明知故问,指尖猛然扼住了旁边少年的下巴, 闲散玩弄着那张脸。
“——陆煜行。”
“世子难道不知他犯了何事吗?”
独孤凛的指尖抚摸着少年的唇角,挑眉嗤笑,嗓音嘶哑, “光天化日行刺本王,匕首上抹了毒,蚀骨疼痛,到现在……还痛得本王瑟瑟发抖呢。 ”
白御卿没有说话。
“世子知道他为何行刺本王吗?”独孤凛笑着看向他,“恼本王寻了几个少年而已,原想着送给他,偏偏不领情,说什么——”
“与世子相似,是在辱你。”
男人的嗓音带着几分遗憾的低哑,漫不经心,“然后一剑杀了那少年,毁了那张脸,又刺了本王一刀。”
“当真是……痛啊。”
随后,他猛然话锋一转,修长骨节分明的指尖扼住少年的下巴,转向他,又抬眸看向白御卿,尾音带着笑意,“世子瞧瞧,像吗?”
一瞬间,屋中寂静压抑。
那少年一瞬间瑟瑟发抖,似是不明白为何王爷捏着他的下巴力度如此之大,气氛也为何如此凝重。
更是不明白,面前相似之人,也毫无表情波澜。
如此相似的穿着打扮,也比不上分毫,偏偏面前之人不染尘埃,玉冠束发,面如冠玉般清