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便找了一个水边柱子躺下,也许她马上就要在命运的安排下与什么相遇了。她将自己变成和地面很像的乳白色,安心睡去。一个少年的身影出现在大殿中,他的皮肤是埃及人特有的红棕色,粗黑长发随意扎在脑后,就像马的尾巴,而他本人也像马一样雄壮有力。他穿着祭司特有的长袍,即使这样也难以遮盖他隆起的肌肉,少年骨节分明的手上正握着一沓纸牌。
他大步流星地穿行在石柱中,就在他即将抵达石柱尽头的清泉水池时,他突然被地面一个不正常的凸起绊倒。
“啊!”他尖叫了一声,狠狠摔在地面上。他怀中抱着的纸牌都散落在地面上。
安宁被少年的痛呼吵醒,不是吧,她才刚睡没一会儿。但她必须现身来见他,毕竟这个少年既然可以进入内殿,应该就是比较高阶的祭司,他肯定知道这里本来没有一个人形石雕的。
她拿出十五年来在万事极乐教修炼出的神女气质,趁少年转身前恢复成本来的面貌坐在地上,神色自然到好像她一直待在这里,而少年绊倒是因为他走太快没看见她的脚而已。
安宁随手捡起掉在她手边的一张牌。
“【TheMagician】,魔术师,正位一号牌。牌面有剑、星星、圣杯和手杖,头顶是象征无限的符号,仿佛在祈求上天赐予力量,唤起魔法。”安宁随口念叨,这是她在穿上看书时了解到一些塔罗牌基础知识。产屋敷耀哉似乎误解为她对预言都很感兴趣,但其实她不喜欢自己这项能力,她宁可自己的身体像卡兹和艾斯迪斯那样强壮。不过在船上的日子很无聊,她什么都看一点。
“您知道塔罗牌吗!”少年激动地回过头,却在看到安宁的脸时呆住了。
他从没有见过这样美丽的人,不,她一定不是人。人的额前怎么会有那样一颗角,但这也正为她非人可比拟的角色增添了光彩,他见到她淡粉色的眼睛,觉得那是比春日睡莲最娇嫩的颜色还要无暇的存在。
她的金发在夜色下好像在发光,如同万丈阳光般垂落在一尘不染的石板上。他的指尖好像还触碰到其中一根发丝,于是那根神经无意识的抽动着,像一条被扔上岸的鱼。他像那条渴求水的鱼一样渴求她更多的关注,否则他也要窒息而亡。
少年看到她落下了眼泪,她为什么要哭?她的睫毛像振翅的蝴蝶那样轻轻颤抖着,泪水从她快要透明的皮肤上滑落,他的心也随着眼泪坠下。他伸出手,接住了那滴泪。
他焦急地望向她,哪怕他现在还不知道她的名字、不知道为什么她会出现在这里,但他就是想亲近她,不想见到她露出在这样哀伤的神色。
“您为什么哭?”少年担忧地问道。
安宁看着少年蜜色的眼睛,听到他说出人类的话语,眼泪不受控制地越流越多。她向少年招招手,他立刻毫不犹豫地靠近她,她示意少年再近些,于是他跪坐在她面前。
少年憧憬地抬起头,安宁伸出手抚摸着他的脸,手指滑过他粗硬的眉毛,浓密的睫毛下,那双如琥珀般蜜色的眼睛倒映着她的身影,像一万年前那双眼睛一样。
“你叫什么名字?”安宁问。
“阿布德尔。”少年毫不犹豫地回答,只要她想知道,他愿意把自己的一切告诉她。
“我叫穆罕穆德阿布德尔。”
安宁将他轻轻抱在怀里,珍爱地亲吻了他的眉心。
因为她骤然靠近的动作,阿布德尔看不见她的表情了,他甚至不敢用鼻子呼吸,生怕自己的气息惊走了这位脆弱的神明。但她的眼泪顺着他们相接的皮肤滑落到他的脸上,又落入他无意识中张开的唇中。
许多画面挤入他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