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温贵妃怔住了,着春和将她扶起来,定定地看着她:“是琇宸?”这么多年了,温贵妃看在眼里,五公主喜欢谢玦,却自持公主金贵,不愿表露半分,也不愿低半分头,她觉得,他是定国公,她是公主,他们既有表兄妹情谊也有师兄妹的关系,是注定要在一起的,让人越不过她去。
所以她有耐心。或许再过不久,等年岁到了,皇上的确会为他们二人赐婚,温贵妃也看得明白,谢玦此人与情爱婚姻一事不甚在意,等到长辈们施压时,将来娶谁,他都不会在意。
可如今不同了,半露杀出个宛宁,搅乱了一池春水。
温贵妃柔和的眼中是担忧,担忧之下是什么,只有她自己知道。
五公主一直觉得自己看不懂温贵妃,不可谓不防了一手,所以在尽孝道时也总是进退得宜,如今是没办法了,只能忍住心酸,压下自尊,力持镇定:“当年父皇和姑母早有默契,只是姑母猝然离世,才搁置至今,还望娘娘在父皇跟前提一句。”
温贵妃拉着五公主的手坐到一旁的雕花长榻:“夕颜,我也算是看着你长大的,你从小温顺乖巧,我膝下只有一个七皇子,一直是把你当亲生女儿的。”
五公主垂眸:“夕颜铭感娘娘爱惜。”
温贵妃轻叹:“你若是要嫁人了,我还真有些舍不得。”
五公主抬眸,对上温贵妃沉静含笑的目光,她心头颤了颤,迟疑半晌,像是下定决心:“即便嫁了人,我会将娘娘当成生母敬重,与夫君一同孝敬您。”
这一刻,她仿佛看清了温贵妃,看清了温贵妃的野心,但那又如何?她与六公主才是同胞姐妹,那些哥哥弟弟不过都是父皇的孩子,与她不过是同父异母,哪会有一条心,谁当太子,谁当皇上,都一样。
温贵妃满意地笑了,拍着她的手:“我的好女儿,且放宽心。”
五公主一直提着的心听到温贵妃这句话,终于放下了,如今能在皇上跟上说得上话的人不多,温贵妃就是其中一人,否则这十五年来,如何独享恩宠?她安心地回去了。
春和却有些担心:“娘娘,若是从前,娘娘说上几句话,皇上赐婚,成就一桩美事也是不在话下,只是如今定国公若是当真对那个宛小姐上了心,他可不是任由人摆布的,还有十年前那件事,若是定国公查出……”
温贵妃娇柔的脸色顿时阴沉,凌厉剜了她一眼,春和吓得立即闭了嘴,温贵妃轻叹一口气,闲适地靠着软垫:“这也正是我要让五公主嫁过去的原因,一般人近不得谢玦的身,她若是成了他的夫人,以防万一,也能除之以绝后患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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晨起时,梵玥拿着新送来的口脂到宛宁这儿来上妆。
“你瞧,这颜色是不是很好看,尤其好衬你!”梵玥用小指指腹沾了点在宛宁的唇瓣上,淡淡润润的唇色恰如冰天雪地
乍然绽放的蔷薇蒙上了一层冰雾。
宛宁喜欢极了。
梵玥看着镜中的她,由衷道:“宁宁,我们是一辈子的好朋友,不管以后你做了谁的妻子。”
宛宁一阵触动,热了眼眶,重重点头:“嗯,一辈子的。”
“待会我们花园里采了花做花艺吧。”梵玥突发奇想。
宛宁惊奇:“你何时喜欢这样安静的玩意了?”
“偶尔也想文静一下嘛。”
两人嘻嘻一笑,相携去了。
经过观澜院时,宛宁刻意放慢了步子,果然看到谢玦走了出来,雍容矜贵,如白玉雕琢,宛宁欢喜,行了礼。
谢玦眼中浮上一点笑意,面色淡淡:“去哪儿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