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眼冒红心。这才是她懂事乖巧、软绵绵的弟弟呀!硬汉达咩!两人来到三楼浴室,黎泽专注地调试热水器,水珠不断从他湿漉漉的头发上滑落,滴在肩上的毛巾。她忍不住开口提醒道:“你要不要把头发先吹干?要是感冒就不好了。”
黎泽手中的扳手在热水器的侧面拧动着,他转过头,忍不住笑道:“你是不是还当我是小时候那个弱不禁风的我?”
“我大学的时候选修了运动健康科学,每天坚持锻炼,慢慢调理,现在身体已经不像以前那样容易生病了。”
他低头,在工具箱翻找着,藏于阴影中的眼眸暗了暗。
他永远不会忘记高一那年的周末,他们三人原本计划去城郊的江边玩水,但他因为突然发烧,只能留在家里,眼睁睁地看着她和哥哥骑车远去。而从那天起,他们两人之间的关系变得微妙,开始背着他说悄悄话,用眼神交流,而她总是脸红。
再不久后,他们就在一起了。
自小体弱,他总被迫缺席活动,或是坐在一旁看着他们玩。从小到大,霍莘莘总是与哥哥更亲密些,但他依靠乖巧体贴,也能作为朋友和她聊些心里话,勉强没有掉队。可自那次发烧后,三个人的故事彻底没了他的身影。
黎泽的眼底染上自嘲,
他决不允许同样的事情再次发生。
思绪纷飞时,一股热风伴随着轻微的嗡鸣声从脑后吹来。他愣了愣,回头看去。
女人不知道什么时候拿了把吹风机,搬了张小板凳站在他身后,踮起脚尖,纤细的手指穿过他的发丝,细致而温柔地帮他吹着头发。
见他回头,霍莘莘淡笑着解释道:“还是吹干比较好,你忙你的,我不打扰你。”
黎泽几乎是下意识地避开了她的目光,装作认真地翻找工具,脸上却不自觉地染上了一抹红晕。
该死,谁把暖气开这么足?
三楼的热水器许久没用,他也弄不清楚出了什么问题,本来已经打算明天打电话叫专业维修工来。但此刻,他却像是忘记了这个打算,拿出螺丝刀,一定要把这热水器拆个底朝天,找出问题所在。
十分钟后。
黎泽摸着已经半干的头发,轻咳两声:“你要不用二楼的浴室吧?我明天打电话叫人来修一下。”
站上板凳,两人此刻差不多高。
她因为发烧,又躺了许久,身体虚弱到只是站了十分钟,手拿了会儿吹风机,就感觉头晕目眩。下凳子时,她没地方扶,身体晃了晃,险些摔倒。
“小心!”黎泽眼疾手快,一把将她接住,抱在怀里。小小一只,脊背单薄得仿佛一握就会碎,浑身发烫,像个刚出炉的烤红薯。
“是不是又开始发烧了?”他担心不已,弯下腰,手臂穿过她的腿弯,只是轻轻一用力就将人横抱了起来。整个过程他表现得极其自然,好像只是朋友之间的互相关心。
之前她睡在沙发,也是他把人抱上三楼。她那么瘦了,抱起来毫不费劲,甚至没有他平时举的哑铃重。
“赶紧躺回去,今晚先不洗漱了,免得加重感冒,”他没忍住,开口提议道:“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去健身房?多锻炼一下,对身体有好处。”
边说着话,他侧了侧身,抱着怀里的小红薯走出浴室,脚步却突然停住。
霍莘莘感觉头晕得厉害,靠在黎泽胸口,隐约感觉到他起伏的胸肌,正犹豫要不要装作不经意,上手摸两把。
察觉到他的停顿,她努力睁开眼睛。
他们面前,黎颂面无表情地站在那里,客厅惨白的灯光照在他身上,眼镜之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