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、自荐(2/4)
。……
他在寿春驻足了七日。
这七日,梅弦月走遍了寿春城。
而拜帖,则是在第八日辰时递到的淮安王府。
许是拜帖上印着颖川太守印的缘故,又或是旁的什么原因,此次递帖比往日要顺利很多。
三日后,淮安王府。
桃粉色的衣袍随风而动,高挑瘦削的人仿若谪仙。侍从恭敬地迎着,梅弦月顺着青石板路穿过前院,缓步来到了会客厅。
“梅公子,请。”
淮安王府的会客厅很大。
形态各异的脊兽坐落于屋脊之上,宏伟的建筑遮蔽了日光,阴沉的室内仅有几根白烛燃着荧荧火光。而在火光的中心,一以银铁面具覆面的高大男子正端坐于此,把玩着手中青玉制成的茶杯。
许是察觉到有人来,在梅弦月站定之际,男人也微微抬首,看向来人。
“呵……”
茶杯落到桌上,发出清脆的一声响。低笑被清风送入梅弦月的耳畔,他抬眸,看向那一袭黑衣的男子。
狰狞的银铁面具将男子面容遮掩的彻底。但注视着那莫名熟悉的身形,那双杏眸仍微不可查地眯了眯,唇角却漾起清浅的笑意。梅弦月款款上前几步,面不改色地抬手行作一礼:“凉州梅氏梅珩,拜见淮安王。”
淮安王闻言,又笑了一声:“梅公子,多礼了。”
他抬手示意梅弦月上前,梅弦月如乖顺的猫儿,顺从地缓步上前。
“请坐吧。”
侍从为他拉开座椅,梅弦月浅笑着坐下,抬手唤来跟在他身后的长尘与长云。
长尘与长云皆是随他自凉州而来,亦与他一同被绑的侍从。此时,他们手中正捧着两个大小均等的匣子。
“一些薄礼,还望殿下收下。”
梅弦月弯起眼睛,注视着声音低哑的淮安王。扫过那两只木匣,淮安王的目光微不可查的顿了顿,但他还是颔首将其收下。
“梅公子,有心了。”
梅弦月勾了勾唇角。而淮安王拎起茶壶,格外主动地替他倾了杯温茶:“听闻梅公子喜茶,本王便命人备了碧螺春,公子不若尝尝?”
鸦羽似的长睫微颤了颤,梅弦月垂下眼帘,看向那盛茶的玉杯。
“多谢殿下。”
白玉般的手端起青玉制成的茶杯。将其递到唇边,轻抿了一口,梅弦月便浅笑着放下茶杯:“此茶甚好,劳殿下费心。”
“哪里。”
淮安王又笑了笑,他抬手支着下巴,用被刻意压到低哑的声音有一搭没一搭的与梅弦月聊着。约莫过了一刻钟,兜兜转转的淮安王才终于引入正题。
“不知梅公子来寻我,所为何事?”
蜜棕色的眼睛透过小小的孔洞,端详着那面若冠玉的清俊青年。他应是身体不好,肌肤泛着难以言说的病态苍白,却不显憔悴之态,是许行镜喜欢的精神模样。
不过……
注视着那双杏眸,许行镜暗暗叹了一口气。他已做好了最坏的打算,却不料——
“在下,欲向淮安王殿下自荐。”
清润的声音如浮冰相击,透着难以言喻的空灵。浓黑色的眸子深邃,梅弦月审视着这位淮安王,语气与神色却没有任何不对。
“……自荐?”
低哑的声音略有些失控,又听出几分熟悉的梅弦月垂下眼帘,浅笑着颔首道:“是。虽远在凉州,在下却久闻淮安王殿下大名,亦仰慕淮安王殿下风采。在下愿为淮安王之谋士,效犬马