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……他会厌恶姚家呢?关于这一点,姚戚香一直想不通,一开始,她以为孟扶危是厌恶姚家这门强塞过来的婚事,可婚后种种逐渐让她打消了这个念头。
孟扶危并不厌恶她,他好像将她这个人与姚家完全剥离了开来,只是单纯地厌恶姚家。可姚振廷那样的人,是决计做不出得罪孟家、亦或是得罪孟扶危的事的。
“在想什么?”
在她耳边,孟扶危出声。
姚戚香回了神,她摇摇头:“没什么。”
“姚戚香。”他又叫她的名字,每次都是全名,姚戚香没有告诉过他,每次他这样叫她的时候,她都会情不自禁后颈一凉,就好像下一句孟扶危就要开始问她的罪了一般。
可姚戚香也没办法说这样不好,毕竟她也几乎是直呼孟扶危名字的。
她抬眸看向孟扶危,还不由自主快眨了两下眼睛,不懂他为何突然叫她的名字。
“你若有什么想法,要记得告诉我。”他道,“不论什么,只要你想说。”
姚戚香垂眸,“哦……知道了。”
原来就是说这个。
她能告诉孟扶危吗?她要是告诉孟扶危她其实是个疯子,她在孟家帮着自己的嫂嫂偷情,筹谋着什么让姚家死,那孟扶危早就休了她了。
想到这里,姚戚香心中又隐有一丝不安——姚家横竖是要死的,等到时候事情败露,她还要怎么在孟家自处?
她想,孟扶危肯定随随便便就查到真相了。
见她还是一副垂眸不语,心事重重的样子,孟扶危只想叹气。
“晚上吃什么?我们不回府吃。”他道。
“是吗?”姚戚香眼睛亮了亮,“我想吃那道羊肉炙了……”
自从上回千味楼事发,姚戚香就再也没去过了,她早就想吃了。
“嗯。”孟扶危应了一声,对车外道,“天禄,千味楼。”
“是。”外面传来回应。
啊……竟真的采纳了,姚戚香还以为,孟扶危会说那里不安全,不答应去呢。
想起上次九死一生地出来,距今已经过去两月了。
她从小被关在宅院中,消息闭塞,京中的很多事她都是不知情的,假如成王已经如此按捺不住撕破脸皮了也要刺杀太子,那储君之争,早就已经从背地里翻到明面了吧?
姚戚香不懂争储,不过以她的经验来看,她若是有朝一日跟常秋兰打明牌,连装都不装了,那一定是手中有了必胜的把握。
到了千味楼,点了羊肉炙,又点了几个别的菜,姚戚香和孟扶危便坐在二楼的雅间闲等,甚至还是上次的位置。
经过邬国人闹事一事,千味楼的生意淡了不少,再加上已经入夏,吃羊肉的人也少了一半,是以晚上明明才是做生意的时候,千味楼这边却还有不少空桌。
姚戚香一边等着上菜,一边看着楼下,不多时竟瞧见个熟悉的身影——是邓卓。
可她旁边站着的,俨然不是她的夫君,而是另一名女子。
这两人都带着纱笠,若非邓卓穿着的那双鞋姚戚香上回见过,她故意也不能第一眼便认出邓卓来。
“认识?”孟扶危问。
姚戚香正想摇头,她觉得自己与邓卓也谈不上认识,只是见过两次罢了,可随即就听孟扶危道:“天禄,将那两位娘子请上来一同用菜。”
说着,他起了身。
“你去哪儿?”姚戚香问。
“你们一起说话,我在多有不便。”他道,“我去马车等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