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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个早就被他忘记的小插曲。“公子忘了?”陆煜行略微挑了挑墨眉,随后垂眸,掩下眸中的晦暗与淡漠,“也对,公子素来健忘——”
他走在白御卿面前,略微凑近他,鸦羽一样的睫毛遮住漆黑深邃的眸子,甚至能嗅到玉狐仙身上酒气与沉水香混合的香味。
“比如,将玉佩也忘了。”
陆煜行低声哑然道。
他垂眸看着白御卿腰上的玉佩——并非是他给的那块。
“无碍,罪奴记得就好。”
陆煜行轻声呢喃,翻手之下,那块曾送给白御卿,被他随手放在梳妆台之上的玉佩,出现在少年罪奴修长的手里。
他半跪着俯身,在玉狐仙怔然之时,修长的指尖解开他腰上的那块玉佩。
随后开始系着自己那块雕刻着云纹狐狸的玉佩。
白御卿能感受到他的指尖摩挲着自己腰腹的触感,少年罪奴跪着,甚至呼吸都扑在他腰腹之上,很奇怪——又很以下犯上。
许是醉色之下意识也朦胧,他抿下唇,冷着脸,“……别碰我。”
嗓音低哑斥责着。
“那是小爷放在妆匣中的,你怎得偷拿回去——你这贱奴倒是送了人的玉佩,还有拿回去的道理!”
“……若罪奴不拿回来,公子想必也不会主动戴上吧?”
陆煜行面不改色。
陆煜行系好了云纹狐狸玉佩,随后看着手心里白御卿原来挂着的带着略微体温的玉佩,垂眸之下几分漠然的冷意。
略微发力,“咯嘣”一声,便碎了。
陆煜行喉头溢出几分低低的笑意,依旧单膝跪着,略微无辜乖戾地抬头看着玉狐仙,露出自己手心里碎掉的玉佩。
“……又碎了。”
这不是你故意捏碎的吗?!
白御卿有些受不了此时诡异的气氛,与陆煜行略带着挑衅与凶戾的神色了。
本来温驯到露不出一丝獠牙的温驯罪奴扯着唇角,无辜挑衅看着他——
也竟丝毫没在他面前隐藏自己的武功。
好不爽。
他揪住陆煜行的衣襟,猛然将他摁到了树干之上。
“陆煜行——”
他紧紧扼着陆煜行,略微俯身凑过他侧脸旁,呼吸带着些许恼意,“那玉佩你随手捏碎了,赔得起吗?”
“可现下挂在公子腰上的不会轻易碎了。”陆煜行顿了顿,被他摁在树干之上,俊朗的眉眼染上了一丝晦暗的情绪。
他任由自己的呼吸与白御卿的呼吸萦绕交缠,喉结滚动着嗓音嘶哑。
“那是我娘去世前给我的。”
他没用“罪奴”二字。
“春日宴前夜,我娘去世了。”
“那时给我的。”
罪奴的嗓音嘶哑低沉却带着波澜不惊的淡色,直直盯着白御卿怔然的桃花眸。
他娘去世了……
白御卿猛然想起与独孤千雪相撞之后,小少年通红的眸子,与抿着的颤抖的唇。
他倔强又执拗,声声道着没有。
“公子素来健忘……”
陆煜行拉长尾音,鸦羽一般浓郁的睫毛遮住眸底,“怕是会把玉佩压入匣中,再没重见天日之时罢?”
他没忘。
他记得,曾昏迷前看见,少年红着眼,抢过独孤千雪手里的糖糕,一齐塞入口中,小脸鼓鼓囊囊,却“啪嗒啪嗒”掉着眼泪。
他那时眸子倔强又凶戾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