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宛宁一走,姜老夫人再也忍不住放声恸哭出来,一股怒气积在心头无处宣泄,用力拍打着扶手,哭道:“我那傻孙子,为了这个女人要放弃前程,和他爹争得面红耳赤,为了她被打得半死,却连句哄骗的违心话都不愿说,结果这个女人竟然对他毫无情意!”她哭得浑身颤动,太妃见了也心有不忍地红了眼睛,扶着她的肩安慰:“姐姐,这也是好事不是,你别动气,这样一来在野就会死心了,我们往好处想”她替姜老夫人拭泪。
姜老夫人一把握住她的手,声泪俱下:“妹妹,我真恨啊,她搅得我们姜家天翻地覆后还要全身而退,我的在野却被扒了一层皮,我好恨,他老子根本不在乎他,恨不得借机打死他,若是我不能为他做主,这孩子还有谁会疼呢”她的心猛地抽痛,泣不成声,“他昨夜昏迷着,还喊着宛宁的名字,说绝不娶温璎珞,今天一早还跑得没影,他还有伤啊”
太妃的心也疼地窒息,连忙道:“姐姐,我也疼他啊。”她们姐妹一母同胞,自小感情浓厚,太妃自然也是把姜至当亲生孙子疼爱的,沉声道,“姐姐,你想怎么做?”
姜老夫人瞪大了眼睛,坚定地看着太妃:“我要让宛宁做在野的妾,全了在野的念想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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流霞紧算着时辰,差点就要去找谢玦了,转头就见宛宁被毫发无损地送了出来,她又惊又喜地迎上去,宛宁却说要出城去,流霞坐在马车里,看着外头冷漠的侍卫,心底惶惶不安。
“小姐,太妃是要赶我们出京吗?永远不让我们回来了?可,可我们没带多少钱”
宛宁心神混乱,不耐地制止她的胡思乱想:“不是,我们去找在野。”
那是姜家的陵寝,宛宁一下车,就看到竹林间的墓前靠着一个人,是姜至,她急走几步,只见姜至闭着眼唇色苍白极了,脸上却泛着诡异的红,她跑过去,想要将他拉起来,姜至突然睁开了眼,一把将宛宁拉了下去,迷蒙的眼睛盯着宛宁。
宛宁心一跳,避开了去:“我送你回去。”
“回哪?”姜至声音沙哑。
宛宁抬眼:“自然是侯府,你的家。”
姜至笑了一声,极尽苦涩:“那是姜侯爷的家,不是我的家。”
宛宁心底一痛:“你身上有伤,必须回去看太医。”
“死不了。”姜至无所谓地撇嘴,手仍旧握着宛宁的手腕,盯着她,没有坟墓支撑,他的身子摇摇欲坠,轻轻问着,“阿宁,你担心我对不对,你心里还是有我的对不对?”
宛宁看着他眼中哀戚的神色,心有不忍。
“阿宁,我正伤心呢,你哄哄我”他无力地靠上宛宁的肩膀,像是个孩子一样的撒娇。
“怎么哄?”
大概是在病中,他的声音温柔极了:“给我吹首曲子。”
宛宁犯了难:“这儿什么都没有,我拿什么吹?”
姜至直起了身子,低头找了找,随便拿了一片竹叶:“这个。”
宛宁抽了抽嘴角,若不是他现在虚弱的不成样,她真怀疑他是故意的!“我不会。”
姜至轻轻笑了一声:“原来也有你不会的。”
“”宛宁耐住性子,“我送你回去,你祖母和姨祖母在等你。”
她才起来半身,又被姜至拉了下去,他说话没什么力气,拉她的力气倒是不小。
“这是我娘的墓,你第一次来,给她磕三个头。”
宛宁诧异地看着他,脱口道:“为什么?”
姜至下巴微扬,露出一点往日骄傲的神采:“你是晚辈,难道不用给她磕头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