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宛宁语塞,找不到反驳的理由,死者为大,既然来了,的确该给她磕头,宛宁站了起来,走到墓碑前,乖乖磕了三个头。
姜至一副奸计得逞的样子:“娘,我未来媳妇来给你磕头了,怎么样,漂亮吧?”
宛宁一听,立即站了起来,走过去皱眉道:“你别乱说,谁是你未来媳妇!”
姜至抬着头得意洋洋:“你啊。”
宛宁蹲下去,郑重地看着他:“我不是!姜在野,其实我”
“我娘是名门闺秀,陶家,你知道吗?”姜至打断了她的解释,提起了他娘。
“陶家?”宛宁的注意力果然被吸引了,“是那个当年和温家齐名的陶家吗?”
“对,我娘是我外公的独女,眼瞎爱上了姜侯爷,当年的姜家虽有爵位在身,但其实已经落寞了,为了整顿姜家,姜侯爷娶了我娘,靠着我外公的关系,仕途一路坦荡,但他不爱我娘,他有自己的青梅竹马,背着我娘,珠胎暗结,老天爷就是愿意宠幸没良心的男人,十年前长公主遽然离世,当年的长公主可比如今的五公主争气得多,掌握实权,我外公因与长公主私交甚密,受到了倾轧被弹劾,牵连出好几桩事,一夜之间陶家入狱的入狱,流放的流放,我爹怕被牵连,一句求情的话都没说”
姜至的神色很平静,眼底无限凄酸:“外公流放那日,姜侯爷就把他的小青梅和儿子堂而皇之接进了府中,我娘气得病倒了,又因忧思我外公,渐渐油尽灯枯了,外公离世的消失传来时,我娘一口血吐在了姜侯爷身上,死了”
至此姜至突然激动了起来,重重喘着气声嘶力竭:“他明知我娘病得只剩一口气了!他还故意到我娘面前去说我外公死了!”他的眼底满是罗愁绮恨,迸出愤恨的诅咒,“都死了,为什么他偏偏不死!”虚弱的身子因太过激动而头晕目眩。
“在野你别这样!”宛宁慌忙安抚他,姜至再度倒进她的怀中,双肩不停地颤抖,放声哭了出来,眼泪汩汩流进宛宁的脖颈,滚进衣领里,往日里那样桀骜的人,哭得像个孩子,宛宁心底一片悲凉。
流霞站在不远处看着他们亲密的样子,心顿时揪了起来,看看天色,秋分后的白日越来越短,快要近黄昏了,国公府的晚宴就要开始了,昨日石通来送帖子时,特意嘱咐过,今晚的宴会是不能迟的,可流霞却注意到刚刚送他们来的侍卫却不见了踪影
那一头定国公府华灯初上,一片繁华盛景,竟是比老令公回京那晚的宴会还要隆重,一众大臣和官眷,就连太妃也来,和老令公一处寒暄,老令公也是难得的兴致,脸上一派祥和。
梵玥奇怪了,低声与谢璃说话:“这两日祖父一直是沉着脸的,怎么今日忽然开阔的样子?不像是装的。”
谢璃无精打采,笑了一声:“不知道。”他目光远去,看到谢玦站在几位大臣中,列松如翠,唇角含着若有似无的笑意,心骤疼:大哥,你今晚想做什么?
连他都察觉到了异样,祖父不会不知道,可为何祖父也一脸祥和,他们之间是达成了某种协议吗?
聚在一起看灯的贵妇们却是惊奇:“今日国公府是有什么喜事吗?怎的这样隆重?你们可是有听说什么?”
其中一人指着老令公身边的荆南王妃,话里有话:“你们瞧她,多么神采飞扬。”
旁人大惊:“你是说公爷的婚事今晚就要定下来了?”
“八九不离十了,你们瞧今晚的公爷,可不是少了清冷疏离,多了几分温和?”
这几位贵妇无一不想过攀上谢玦这门亲,如今不免都大失所望。
有人酸道:“哼,真成了,荆南王妃的尾巴得翘到天上去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