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堂中来回踱步的宛老爷倏然一震,回头,就见谢玦满脸阴霾,身后还跟着门房小厮,可见是他径自闯了进来,门房不敢拦他。
此时此刻,宛老爷也顾不得谢玦的心思,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:“是啊!早上出去了一趟,回来说要出城,就走了!”
宛蘅岫也慌了神,一个劲问谢玦:“琇宸,阿宁会不会出事?”
有一瞬间,谢玦浑身都在颤抖,极力克制着,声音沉的有些暗哑:“今早她出门是做什么?”
宛老爷愣了一下,他一向给足了宛宁自由,从来不会约束她,也就忘了问了,现在谢玦这么一问,他脸色白了。
谢玦眉头深锁,碍于对方是宛宁的父亲,他只能隐忍怒火,转头冷喝:“让门房今日当值的人全都进来!”
他在宛家发号施令,虽是逾规越矩,却无人敢不从。
一圈问下来,谢玦的脸色越来越难看,宛府几乎毫无规矩可言!只说今早有位姑娘上门,只说要找小姐,正巧碰到了刚出门的流霞,又说了几句,流霞匆匆跑回了府,接着小姐就出门了。
一应来访闻讯登记造册皆是没有!
况且宛府日常往来皆是商人,几时见过几个大官,又有几个像是谢玦这样气势冷冽极盛,一下子面对谢玦的疾言厉色全都吓傻了,脑子一片空白,细节盘问下一概说不上来!
突然一声暴喝:“一群不中用的东西!趁早发卖了!”谢玦的脸色冰冷如铁,望他一眼都浑身打颤,冷厉的声音更是怒气滔天。
宛蘅岫怔住了,宛老爷也被吓了一跳。
那些跪在地上的门房小厮更是一股劲的筛糠,面对着即将被发卖的命运,终于有人抬起头来,硬着头皮期期艾艾:“小小的,依稀记得那姑娘的大致样貌。”
谢玦扫他一眼,立即吩咐季平:“去找大理寺的画师。”
宛蘅岫坐在堂中看着偏厅,小厮描述着来人的样貌,画师记录,谢玦她嫁进国公府三年,谢玦给她的印象一直是沉稳,从容,清清冷冷,淡淡的疏离感和分寸感,即便是对着他的祖父和二叔,也是守礼到有些生分的样子,今日他这样失了冷静,她真是从未见过,心中震惊无比。
画师说:“公爷,好了。”他才起身,手中的画就被夺了过去。
谢玦定睛凝神片刻,宛蘅岫和宛老爷也冲了过去,仔细一瞧,宛蘅岫迟疑:“似乎有些面熟。”
“在哪见过?”宛老爷忙问。
宛蘅岫懊恼,怎么也想不起来。
“是太妃的人。”谢玦沉声道。
“对!就是太妃身边的丫鬟!”宛蘅岫眼睛一亮,转眼就见谢玦疾步离开,宛老爷也要跟上去,宛蘅岫忙是拦住了他,“哥哥,那是太妃,你跟着去能做什么?交给琇宸。”转而吩咐下人收拾她的房间。
宛老爷意外:“你今日不回府了?”
“我自然是要在这等阿宁回来的。”宛蘅岫说得理所当然。
宛老爷斥道:“胡闹!你现在是谢家妇,哪有自己住在娘家的,传到老令公耳朵里,又惹得他老人家不快。”
宛蘅岫心道:不高兴就不高兴呗,反正她做得好,他老人家也不见得高兴。面上还是笑嘻嘻道:“哥哥且放心就是了,景纯会帮我说情的。
宛老爷看着她,心知现在女儿的事他帮忙也忙不到点子上,又两年没见妹妹了,便关心起了妹妹的生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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城外三十里地的树林里,流霞脸色苍白,坐在马车里抓紧了宛宁的胳膊,吓得瑟瑟发抖:“小姐,那些人还会不会再来?”
宛