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宁也不知道,转头看向靠在车壁上闭目养神的姜至,生气道:“你还有心思睡觉?那些人分明是想将我们困在这片林子里,一定是你平日里得罪了人,人家戏耍你!”姜至掏了掏耳朵,半睁开眼:“温柔些,我可是病人。”见宛宁皱着眉瞪着他,他只能坐直身子,“我能有什么办法?我现在浑身是伤,一点武功使不上来,他们要将我们困在这,我也无可奈何啊。”
宛宁语塞,只是一脸的焦急,时不时探出头去,姜至默默看着,其实他早已看出宛宁的焦急,只是他没觉得困在这有什么不好,能和她多待一刻是一刻。
“这么时辰,即便我们出了这片林子,也是回不了城了,城门早已关了,我无一官半职,城门的守卫根本不会破例开城门让我们进,只能等到卯时,那还不如我们在车上睡一觉。”
宛宁急了的眼眶一红:“那怎么行呢!我和你彻夜不归,成何体统!”
姜至嗤笑一声:“成何体统?这么古板的话从你嘴里说出来,真是奇怪,跟着谢玦学的?”
一提到谢玦,宛宁怔然一瞬,忽然别过脸背过身去,不理他。
姜至呆愣,见她久久无声,探身绕到了她的前面,赫然一震,就见她抬手擦去脸上的泪,新泪又再度夺眶而出,他顿时慌了神:“你别哭啊,你哭什么,我没说什么啊。”
他不偷懒不劝还好,这样一来,宛宁彻底没了矜持,眼泪汩汩地流,哭喊着打他:“都是你!你为什么要忤逆你的父亲,为何不顺了老夫人的安排,受了伤生了病为何不在家好好休息,你知不道我今日要去国公府赴宴的“宛宁将脸埋进臂弯里,越哭越凶吗:“时间都耽误了”
姜至任由她打着,任由她发泄,任由她埋着脸哭,眼底沉入了无边无际的黑暗,整个人都沉郁了下来,声音暗哑低沉极了:“不过就是一场宴会,至于这样在意吗?”
宛宁抬起泪眼:“我就是在意,我答应过他不会误会时辰的,都是你让我食言了。”她将一开始误了时辰的着急担心烦躁全都一股脑地发泄了出来,越哭越凶。
姜至感觉到心被重重锤了一下,有什么堵在喉咙口,用了好大的力气还出声问道:“你以为我为何忤逆我父亲?”
宛宁眼中闪着眼泪眨了眨眼,又滚下几行泪,不懂他怎么突然又说起了这个。
“我父亲让我娶温璎珞,我不愿。”
宛宁擦了擦眼泪,终于想起来,今日出城来找他的目的:“可是婚姻是父母之命啊”
“哦?是吗?那若是你爹让你嫁给我,你同意吗?”他瞳孔紧缩,紧紧盯着宛宁,看着宛宁别过脸去。
“这不能相提并论。”
姜至冷笑一声,看向窗外,眼中失去了所有光彩:“所以,宛宁,你自己都做不到的事,有什么资格来说服我。”
宛宁低下头去不语。
“宛宁,你来劝我什么都行,只这一件事,你听着,打死我也不娶温璎珞。”
宛宁猛地抬头,眼中的泪水闪着光,她看到了姜至眼中的坚定隐隐迸出的侵略,忽然心慌往后挪了挪,低声强硬道:“那随你好了,反正与我无关。”
“与我无关”这四个字就像烟雾弹一样在姜至的脑海中炸开了,烟雾彻底迷了他的理智,他一把扣住了宛宁的手腕,逼得她抬头看他。
“与你无关?与你无关?”他重复着这句话,忍不住扬高了音调,眼底猩红一片,顾不得身上的痛将她紧紧箍在怀中,“宛宁!你当真如此狠心!一丝怜悯都不愿给我?”
宛宁拼命挣扎,流霞也壮着胆子上前扯姜至的手臂。
“小姐怎么了?”